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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

滑雪胜地vs.气候危机

新建酒店、高速电梯、造雪基础设施……滑雪场在减少对环境的影响方面做得够不够?

初秋,来自欧洲、日本和北美滑雪场的新闻稿开始充斥我的收件箱。使用粗体字体,他们支持新的滑雪道,新的贡多拉系统,新的四层酒店,新的最先进的造雪基础设施,新的度假胜地合并,提供有史以来最大的滑雪道网络……

一些度假胜地可能会谈论太阳能电池板、生态酒店和保护生物多样性的新措施,同时也会提到他们正在进行的所有闪亮的新建筑,这让人感觉是混合信息。我希望有一家度假酒店站出来说:“由于气候危机,我们决定今年不再建造任何新建筑,相反,我们把资金花在了改造隔热层上”,或者一些同样不引人注目但有效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关心解决气候变化问题,那会是什么样子?”

或者直接在营销策略中提到气候影响。面对雪上运动中最棘手的问题,冰川融化、季节变幻莫测、雪变暖变湿,每一个季节都在给这个行业带来越来越真实、不再抽象的威胁。

去年冬天,在科罗拉多州的一座山顶上,阿斯彭滑雪公司试图做到这一点,他们制作了一个名为“融化的贡多拉”的雕塑。艺术家设计克里斯•埃里克森在这幅画中,一个退役的滑雪缆车在烈日下融化成一团鲜红色的粘稠物,背景是风景如画的山景。由于山火,埃里克森自己也不得不疏散了两座房屋,他希望这篇文章能引发有关气候变化对滑雪行业和山区社区影响的讨论。

图为:融化的贡多拉。图片来源:Aspen Snowmass
上图:阿斯彭。图源:Getty Images / iStock

D尽管阿斯彭让人联想到奢华和挥霍无度,但这并不是阿斯彭第一次把气候危机放在风口浪尖上。早在2006年,滑雪场就做了一个广告宣传,强调全球变暖将如何终结滑雪,从那以后,他们在环保方面取得了一些关键的胜利,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将当地的一家燃煤电厂改造成电能,将甲烷(一种巨大的温室气体)转化为电能。该电厂现在可以为阿斯彭的所有四个滑雪场提供电力,包括酒店和餐馆,多余的电力将回流到地区电网。这一壮举花费了15年的社区组织,包括鼓励进步候选人进入公用事业董事会。

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奥登·申德勒,阿斯彭滑雪公司可持续发展高级副总裁,自1999年以来一直在度假村工作,也是环保非政府组织“保护我们的冬天”的董事会成员。奥登说:“如果可持续性意味着永远留在商界,我的方法是问:‘如果你真的关心解决气候变化问题,那会是什么样子?’”

在奥登看来,无论是滑雪行业内部还是外部,几乎没有任何企业采取过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措施。虽然他认为从操作上减少能源使用当然是好的和重要的,但这并没有解决气候危机的系统性问题,他说,这只能通过改变政策和我们如何实践资本主义来解决。

“这是关于呼吁这个巨大的户外社区在政治上是潜在的”

“我们之所以生活在化石燃料经济中,是因为商业历史上最强大的业务是化石燃料行业。因此,我们需要考虑作为一家企业,我们在哪些方面拥有实力,以及我们如何在战略上运用这些实力。”为此,奥登领导阿斯彭滑雪公司在地方和国家层面的政治游说;2007年,他们是户外行业唯一一家支持马萨诸塞州诉美国环保署(EPA)案的公司。这项环境保护法允许美国环境保护署(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监管美国的二氧化碳和温室气体,而最近最高法院(Supreme Court)限制美国环保署权力的裁决,正威胁着这项法律。

奥登看到了保护冬天作为这种精神的延伸,利用社会运动带来政策的改变。他说:“这是为了让这个在政治上潜在的大型户外社区发声。”“如果你是一个徒步旅行者或滑雪者,你这样做是因为你不想在华盛顿从事政治工作,你故意不参与,但如果你能让这些人参与进来,它可能比全国步枪协会(NRA)在枪支问题上更有影响力。”

就度假村本身而言,奥登感到有责任推动客人在日常生活中采取积极的气候行动。奥登说:“阿斯彭的愿景一直是,你来这里度假,因为这里太美了,你会接受新的想法,回家后会更有能力改善世界。”但他承认,这并非易事。“我们的客人喜欢我们在环保方面所做的事情,但我不确定这是否有那么深的担忧,这是美国问题的一部分。就好像我在乎,但让我先喝这瓶昂贵的香槟,我们正在努力改变这一点。让来这里参观的人了解我们在做什么,带着新的世界观走进世界。”

“我们并没有要求我们的滑雪缆车使用最终会摧毁文明的能源,我们只是想运行滑雪缆车。”

他告诉我,科罗拉多州的落基山脉比1980年高出1.5摄氏度,包括阿斯彭在内的滑雪胜地因此失去了大约30天的滑雪季节。但他也承认,作为一个“炫耀性消费中心”,有些人可能不愿意听到阿斯彭滑雪公司谈论气候危机。

他的回答?“如果不是一个富有和有影响力的社区,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并受到它的影响,还有谁应该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他还表示,美国的所有消费都基于化石燃料,无论是制造业还是运营滑雪缆车。“我们并没有要求我们的滑雪缆车使用最终会摧毁文明的能源,我们只是想运行滑雪缆车。如果我们不倡导解决方案,包括可能增加我们运营成本的政策、碳税或其他什么,那将是虚伪的,但我们正在这么做,”他说。

图源:Getty Images / iStock

我问奥登,在气候行动方面,他认为欧洲度假胜地与美国度假胜地相比如何。他说,在许多意义上,由于欧盟“在碳排放问题上走在我们前面”,他们处于一个更好的位置,但他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足够的公开讨论。“我对欧洲度假酒店领导层的不满之一是,他们从不谈论它,而他们说得越多,就越能吵醒他们的同事。客户希望这样,因为他们关心气候,”他说。

英国“保护我们的冬天”组织的项目经理多姆·温特也认为,滑雪者和单板滑雪爱好者确实关心环境大不列颠滑雪俱乐部/山区贸易网络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在选择目的地时将这一因素考虑在内。他还表示,一些度假村一直在积极游说改善火车连通性,但还有更多工作要做。

他说:“就气候影响而言,度假村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往返度假村的旅客交通。”对于那些迎合国际游客的度假胜地来说,这个问题尤其严重,比如英国人要去法国、意大利或奥地利。从伦敦乘飞机到阿尔卑斯山的碳足迹是乘火车的12倍多。

“度假村对气候影响最大的问题是游客交通。”

当从伦敦直达阿尔卑斯山的欧洲之星列车被取消后,包括Les Arcs、Tignes、La Rosiere和Meribel在内的法国滑雪胜地支持了滑雪列车专家的请愿书和公开信SnowCarbon让它恢复,获得了一万两千多个签名。多姆说,他希望看到度假村采取更多措施,从经济上激励那些乘坐火车或电动汽车旅行的人,就像一些私营运营商已经开始做的那样。

但有趣的是,请愿书的驱动力来自SnowCarbon和“保护我们的冬天”等非政府组织,他们将信息传达给雪上运动社区。事实上,许多看到请愿书的人在阅读之前都不知道滑雪火车,现在他们要求恢复它,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未来乘坐火车旅行了。

来自滑雪者、滑雪板运动员和山区居民的社区行动一直在增长。今年早些时候,500名活动人士参加了在La Clusaz举行的抗议活动,反对建造新的水库来提取人工雪的水。在奥地利的蒂罗尔,Pitzal和Ötztal之间的合并计划将创建欧洲最大的滑雪胜地,在此过程中破坏了野生冰川和原始的高山环境,由于来自当地滑雪者和滑雪板爱好者的压力,现在将无法进行,该压力得到了奥地利高山俱乐部和非政府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奥地利和自然之友的支持。2022年7月的地方公投以微弱优势否决了这一自2016年以来一直在进行的合并,开发被停止。

“滑雪场只是相互竞争。那么,真的需要更多的电梯吗?”

巴塔哥尼亚电影《消失的线条》讲述了那些反对该项目的人的故事。Bibi Tölderer-Pekarek是因斯布鲁克的一名理疗师,也是该品牌的形象大使。他说,这项活动确实引起了当地滑雪者和滑雪板爱好者的共鸣,他们觉得在日益加剧的气候危机中,他们不需要以破坏更多独特环境为代价建造一个新的更大的滑雪场。当地人已经有很多不同的滑雪胜地可供选择——我甚至无法告诉你有多少个,”她说。

“滑雪旅游业不再增长,但滑雪胜地之间却在相互竞争。那么,真的需要更多的电梯吗?我想宣传你能提供多少公里的斜坡对营销是有好处的……我宁愿我的女儿仍然有机会享受未受破坏的高山风景”。

图为:莱斯利·麦肯纳。图片来源:汉娜·贝利

莱斯利·麦肯纳,三届奥运会选手,滑雪和滑雪板教练,联合创始人流浪的研讨会在凯恩戈姆斯国家公园告诉我,反对Pitzal-Ötztal是一个完美的社区反应。“这让人们站在了一边给了他们语言、词汇和视觉来表达他们的感受和想法。感觉与他人和自然联系在一起,从你的经历中受到启发,这是一件非常人性的事情,这种联系创造了动力,”她说。

莱斯利认为,当涉及到山区环境时,我们需要重新考虑谁是利益相关者;问这片珍贵的土地是给谁的?是只有资本利益相关者还是社区将土地用于运动、娱乐和寻找生活的更深层次的意义?她说:“如果答案只是为一小部分人或一家不知名的公司赚钱,而不是为后代保护它,或更广泛地保护它,那就有问题了。”

“如果人们能直接从发生的事情中受益,那么他们就更有可能成为负责任的看护者。”

她举例说,凯恩戈姆山获得了1600万英镑的政府补贴,用于修建一条新的上山缆车,但当地人问,这项投资对社区的回报是什么?从长远来看,社区组织Aviemore and Glenmore Trust希望获得这座山的所有权,这样任何利润都可以用于造福当地人,而当地人反过来也会更认真地对待这座山的环境管理。

她说:“这就是如何建立社区并赋予个人保护自然的权力,因为如果人们可以直接从正在发生的事情中受益,那么他们就更有可能成为负责任的看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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